陳映蓉│2012│Taiwan│81min

不是陳映蓉跑得太前面,我們的知識系譜還無法招架;要不就是她還處理得不夠明確,導致無法與多數觀眾對話。她或許覺得是《騷人》完成品,我倒覺得是實驗作。

影像中的那些剪碎拼貼、顆粒粗細錯置、復古顏色,建立了《騷人》的特殊風格;再搭配soler的音樂,真的很有某種文藝青年氣味。在影像實驗上,《騷人》的確如《岳陽樓記》的「騷人」解釋:像個失意的詩人,但能不能以此輻射出更深層的觀點,更複雜的意義,我是打上問號的。

沒喝過太多洋墨水,不知道這能不能稱為一種嬉皮?《騷人》以末日為觸媒,敘述像吳安良這樣無所事事的年輕人,靈光一閃,煞有其事地想拯救地球,決定要建國。他的朋友郝歌一直不斷把他拉回現實之中,卻因為一、阿代兒的出現,二、吳安良的建國是在網際網路上,他們三人便建立了現代方舟卡拉圖號,以面對世界末日的來臨。

莫說郝歌的轉折有點牽強,感覺上是因為阿代兒轉變了他的立世;在這樣稀少對白的電影中,絕大多數對白也顯得無所輕重。也因為這種一下打諢、一下正色的對白,許多穿插意義的台詞也被埋沒其中。這導致我寧願全片沒有任何一句對白,除去那多餘的期待,光看影像和聽音樂就好。

不過,這部電影最精彩的地方,應該還是呈現年輕一代的革命觀點。他們倚賴網路、逃避現實、對事情都蠻不在乎、獨善其身,抗議方法是隨機的、無目的性的,只想在一灘靜水中攪起一陣漩渦,但這些種種並不代表就不能拯救或改變世界。當這三個年輕人真的成立了卡拉圖號,在網路上形成一股旋風,甚至影響到了現實世界:他們一起在草地上看星星。

而在追尋卡拉圖號的過程中,吳安良是一個隱喻,面對所有未知的挑戰,不知道終點在哪裡,他仍微笑面對。最後吳安良抵達了終點,也和郝歌、阿代兒團聚。雖然樂團出現的時候,我差一點以為在台上的會是五月天;轉念一想,也對,五月天實在不太符合《騷人》的調性。

再怎麼騷,畢竟還是人嘛。「回憶」是面對末日的鑰匙,乘坐卡拉圖號必須具備「愛」,吳安良追尋的過程口口聲聲喊著「家」,哪一個不是身為人的充份要件?陳映蓉像個「發牢騷的人」,為新世代年輕人說項,Just let all the young dudes carry the news,不管世代如何演變,有些基本元素是亙古不變的。

不過,《騷人》這部作品,我實在很難稱上喜歡。一來電影音樂的隱喻份際反而掌握得比電影好,同時更加引人入勝;二來發的牢騷也是舊調重談,沒有太多新掌握和新詮釋;三來影像雖豐,意義卻鬆散不夠凝練。因此,我猜測《騷人》會在末日台灣造就一群觀影過客,究竟激得起多少漣漪,票房和獎項都尚待觀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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